谢永贞打开布卷,依着灯火之光,看清了纸上的字迹。
字迹瘦劲,风骨颇具,上面依次写着:
至元初年秋,太白星频繁现于白天。太史占曰:女主昌。
圣上大惊,下令太史密查,答曰:“臣据像推演,其兆已成。然其人已生,从今不逾二十载,国将易主。”
圣上问:“可知此女现在何处?”
太史曰:“皇城以南,公孙一脉。”
至元初年秋后,公孙满门,以谋逆之罪,尽诛。
……
以谋逆之罪,公孙满门尽诛!原来她要的真相居然是这样!
谢永贞的泪一滴一滴落在了纸上,晕出了朵朵墨花。
“往事已矣,你……”姜鸣谦语结,看她这副样子不知该如何劝。
“谢谢你,大人。”谢永贞双手掐着纸,哽咽着道谢。
“我早说过,你我之间不必道谢。”姜鸣谦又道:“你现在可明白,我让你离东宫远些了吧?”
甚至离那紫禁城,也是越远越安全。
一个威胁皇权存在的女子,哪个帝王及其继承者会不忌惮。即便是一个谣言,当权者也不会放过任何微小的可能。
“可我不甘心。”
大仇还未报,她怎么能离开?
父母亲人阖府因她而死,这让她怎么办?她必须向当今圣上,如今的大魏天子萧衡复仇。萧衡不死,不足以祭奠她父母亡魂。
至于萧元吉,利用完再杀便是。她不会留一个注定的仇家在这世上。
“那你想怎么做?”
夜色下,姜鸣谦的质问仿佛能看透她眼底的阴霾。
“大人,你我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是吗?”谢永贞反问道。